第144章 : 你不跟着他,还想去哪儿-《婚夫不请自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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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冷着的脸刹那间松动,见晨允抓着扶着,小短腿一格又一格地跳下来,频率还挺高,心里又好笑又担忧,“小心——”

    说着他又抬头望了一眼立在楼梯口的人,她穿着一身居家服,头挽在脑后,两颊只有少许碎贴着,手里还拿着一本书,模样温婉而可人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——”他嘴里噙着笑,似乎春风拂来。

    吴芜心里漏了一拍,也跟着下楼,见他抱起晨允往半空抛了几下,还拿胡茬扎他的脸蛋,小家伙乐得直笑。

    她瞧着他眉宇间尽是疲惫,上前把小家伙拉住,“好了,爸爸才回来,很累的,别闹爸爸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也应道,“嗯,快带妈妈去拆礼物,都有份。”

    吴芜被晨允拉着的手一顿,“不用为我破费的。”

    他英挺的面庞上出现了一片清晰的落寞,静静地看了她片刻,微微地笑了一笑,“这次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,所以,别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么?”

    他字字说得明白,字字仿佛是失了力般的痛。

    她默默地垂下眼眸,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,“我先上楼给你放热水。”

    再也不敢朝他看一眼,就朝那楼上走去,他笔直地站立着,只是唇角依旧是那微微的笑容。

    她还没走出几步,忽听得一声门响,就听得一个声音传进来,“你们裴少那样一个不知趣的人,竟说还有惊喜?我倒真想开开眼。”

    吴芜心底一惊,一扭头就看到大门被推得更开,披着一件改良旗袍的楚珺被走进来,满脸的不相信,才一看抬头,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中央的吴芜,她也同样惊住,失声喊道,“阿俏……”

    吴芜的身体一震,鼻子酸,身体里陡然升起一种预知的恐惧,差点摔倒。

    楚珺已经快步走上来,抓住芜芜的手不肯松,眼泪便流出来,道,“阿俏,这些年你和妈妈跑到哪儿去了?可是让我看见你了,我还以为我和你再没了缘分,这回可千万别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吴芜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涨,忍着不流泪,只挣了楚珺的手,低声道,“姐,对不起——”

    楚珺一怔,看着吴芜往那门走,回头再一看裴缙泽满是愧色的眉眼,心中已是明了,上前一步拉住了吴芜,那开口的一声,竟是含泪的质问的,“阿俏,我问你,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?怎么就这样狠!你知不知道当年继饶找你都找疯了?最后一次任务,他都不想活了,你把他伤得那样狠,他甚至连部队都不愿待了。”

    芜芜眼眶一红,道,“姐……”

    楚珺也不多说,只把吴芜拉到裴缙泽的面前,另一只手将裴缙泽的右手抓过来,翻过手背给吴芜看那上面的斑斑伤痕,心痛地道,“你看看他这手,这是你走的时候他自己撞的,还有后背的伤疤,你走的这四年多,他自己不说,可我们都知道,他是日日夜夜,抓心挠肝地想着你,就连做着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可她又怎知,那夜他铁了心地折磨她,就是要她痛,要她长记性。

    她有多屈辱?就是爬也爬不动了!

    吴芜的眼里一下子就噙满了泪,不敢多看裴缙泽一眼,用力地咬着嘴唇,心中的委屈海一般泛滥,只想挣开楚珺的手。

    楚珺一叠声的话步步紧逼地压过来,她听得分外挠心。

    裴缙泽见她满脸为难,到底是不忍心,笑道,“姐妹俩好不容易团聚,都别哭,上楼好好说着体力话去吧。”

    楚珺只把她扯住,道,“你听听,你还上哪儿去找这样包容你的男人?你生生地磨了他四年多,这也该到头了,你不跟着他,你还想去哪儿?”

    她那一句让吴芜内心绞痛,惶然间抬起头来,那饱含着眼泪的双眸便正对上裴缙泽深情无限的黑眸。她心头猛震,在内心铸就的所有铜墙铁壁几乎在刹那间坍塌殆尽。

    楚珺声声入耳,她听得心乱如麻,自救般挣脱了楚珺的手,忍着满眼的泪水,松开手离得她远一些,别过脸去,“姐,别说了,都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楚珺心急如焚,竟一下子被地毯给绊住了,裴缙泽叫了声,“没事吧?”

    他忙伸手去扶,楚珺看了裴缙泽一眼,也不起来,朝他眨了眨眼睛,只伸着手叫道,“阿俏,你要是不听姐一句劝,我情愿摔死了。”

    那一句话让吴芜含着泪回过头来,看着楚珺倒在地上,不得已上前来扶住她。

    楚珺直起身来,却是攥紧了她的手,往裴缙泽的手里一塞,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团在一起,看着吴芜,只轻声说了一句,“阿俏,这就是你的命,你这辈子就该是他的。”

    吴芜心中一恸,心中万般感情纠缠错节,直揪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嘴唇无声地动了动,“姐,你放心,我再也不逃了。”

    楚珺这才松了一口气,追着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。

    过去的四年生了太多事,哪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?

    “姐,来日方长,以后再慢慢告诉你,”吴芜抬头望着大门,竟是杨宗庆并肖景然一道来了。

    杨宗庆手上大包小包,而肖景然手里抱着一个正莹,还拉着一个正声。

    吴芜往一身军装的杨宗庆的肩头望了一眼,两杠二星,看来这四年他升得倒是快,而肖景然把头梳起来,露出饱满的额头,一身灰色的中山装,倒也不减当年。

    她又扫了一眼一身西装的男人,不由唏嘘,当年一道在干部楼里住着的三人,身手军衔相差无几,如今却已是在不同的道上走了。

    也唯有宗庆还坚守着。

    而当年最受重视的是他,要不是她一走了之,他绝不会半途而废。

    她伤得他体无完肤,说起来他也算仁至义尽了。

    互相伤害真的没什么意思,她又何必揪着那一夜他的疯狂死死不放呢?

    她心里五味杂陈,而杨宗庆和肖景然也听裴缙泽提过,倒也识相地没有多提。

    几个人进了屋,裴缙泽却还往门口走去,领着一个身穿青布长褂的老人进来,“芜芜,这位是青阿姨,周伯的老伴,以后会帮着做家里的活,你先来认认人。”

    “青阿姨您好。”吴芜见她头盘得一丝不苟,姿态恭顺地低着头,眼睛很正没有乱瞟,对她不由多了几分好感。

    于是她又领着晨允过来,哪知小家伙还没等她开口就主动叫人,“婆婆好。”

    “小少爷还记得我哪?”青阿姨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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